魏光良回来时,歉意地笑了笑:“让你看笑话了,你婶婶管我管得严,一天不回家吃饭都得念叨我半天。”
魏光良和妻子是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,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,他在外赚钱养家,妻子在家相夫教子,恩爱二十余载,在圈内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。
“无妨。”
纪宴行端起茶杯,抿了口茶。
魏光良说起自家太太,话难免多了些:“我跟你婶婶认识四十多年,吵过无数次,最生气的时候都开车到了民政局门口准备离婚了,不过想想这么多年的感情,终究是舍不得。有时候想想,一个人活着难免太孤独,身边多个人陪你一起走,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。”
他端起茶杯,抿了口茶,玩笑般道:“你如今年纪还小,不想要羁绊也正常,不过是时候可以考虑了,也了了你爸一件心事。”
纪宴行手指轻点着桌面,淡笑:“我结婚了。”
魏光良有些意外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昨天。”
“这倒是我的不是,”
魏光良说,“新婚期把你喊来Y市,侄媳妇该不高兴了。”
纪宴行没有接话,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。
大约八点钟,饭局散场,从酒店出来,司机开车等在门口。
上车后,李铭坐在副驾上,汇报纪宴行这几天的行程。
看着满满当当的行程表,李铭内心哀叹,原本这是一周的工作量,不知为何,纪总今早忽然说要把行程压缩到三天之内,要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。
以至于李铭今早刚起床就接到去Y市出差的通知。
纪宴行支着下巴,手指按着太阳穴,双眸阖上,听李铭汇报完,他淡淡应了声。
李铭见纪总有些疲惫,自作主张将车内的音乐换成轻柔舒缓的钢琴曲。
和A市比起来,Y市的基建偏老旧,窗外交通灯红了又绿,从中仿佛能窥探到昔日古城的辉煌。
这样安静舒适的环境下,就连李铭都有了几分睡意。
然而,下一刻,车内响起低沉的男声。
“给刘姨打个电话。”
李铭稍顿:“是。”
正如李铭没想到纪总会让他给刘姨打电话,刘姨也没想到下班后会接到老板的电话。
李铭把手机递给纪宴行,沉默几秒,他淡声问:“书房收拾好了吗?”
刘姨:“上午装修师傅过来,按照您的要求装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安静几秒,纪宴行又问:“她人呢?”
“太太吃完晚饭就上楼了,说是要去书房处理工作。”
纪宴行靠在车背上,困倦地闭着眼,听到刘姨说道:“先生,您什么时候回来?我看太太不太高兴。”
“她不高兴?”
纪宴行睁开眼,对她的话表示怀疑。
刘姨有些心虚,不过也不算是瞎说:“太太晚上吃的特别少,而且一直没怎么说话。”
刚结婚第二天就出差,太太嫁过来的第一顿晚饭是自己一个人吃的,谁能高兴才怪。
听到刘姨说的话,纪宴行轻哂了声。
吃得少是因为她注重身材管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