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!”
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理解方旭为什么要同意这个请求。
“多谢先生!”
然方德顺却是后退了一步,朝着方旭深深的鞠了个躬。
他缓缓直起身子,回到房中取出一杆精钢长矛,带上一柄落满灰尘的长弓和箭矢。
“先生呐,金柳村……就拜托您了。”
方德顺欣慰而又感激的看了一眼方旭,转身朝着院外走去。
“族老爷爷?”
小院中,正在练剑的方清雪忽然喊了一声,粉嫩的小脸上满是不舍。
老爷子身体微微一颤,想要转身,挣扎了许久,最终还是没有回头。
“先生!”
方鹤再次看向方旭,想要让他开口挽留方德顺,但方旭只是摇了摇头道:“去送送族老吧。”
说完这话,他也转身回了房间。
院中独留下方鹤几人面面相觑。
“鹤哥……”
几人中,方二娃有些为难的看向方鹤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方鹤愣了许久,也想了许久,最终挥了挥手,带着几人追着方德顺的脚步离开了。
“族老。”
金柳村外,几人跟着方德顺,还在想着如何劝说。
方德顺回过头释然一笑:“娃子们,先生是个好人,明事理,有魄力。”
“有他的带领,金柳村肯定能挺过这次灾难,走的更远。”
“方平那小子犯浑,也有我的过错,怨不得他人。”
他顿了顿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子喃喃道:“鹤小子,我记得先生教你们那什么三字经中有一句话,说给我听听。”
方鹤愣住了,脑海中瞬间想到了方德顺想听的那句话,但始终却不愿意说出口。
“嗯?”
“你小子可是先生最用心的学生,忘记了?”
方鹤摇了摇头。
“说吧,老头子我想听。”
方鹤迟疑了一下,声音沉重道:“养不教,父之过,教不严,师之惰……”
方德顺笑了,笑着笑着又是一脸苦涩。
他仰头止住了眼中的泪水,深深叹了口气,点着头道:“你炎叔死的时候,方平才三岁。”
“他没机会教导这小崽子,所以,这个过是我犯的。”
“可他就算再混蛋,也是我的孙子,是我唯一的孙子。”
“行了,你们回吧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
挥手制止了众人的继续跟随,方德顺义无反顾的朝着大河的方向走去。
烈日下,他苍老的身形逐渐挺直,迈出的每一个脚步都异常坚定。
方二娃几人本能的还想追上去。
“二娃。”
方鹤喊住了他们,静静地注视着方德顺走远。
这一刻,他也有些明白了方旭为什么会同意让老爷子离开。
“族老!”
“保重!”
冲着逐渐远去的方德顺大喊一声,方鹤神色变得有些复杂。
远处的方德顺并没有回头,举了手中的精钢长矛,示意自己听到了。
“走吧,回去吧。”
几人一步三回,直至方德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