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妄之喜不喜欢沙雕新闻他不知道,总之念了一会儿,濯濯的情绪逐渐恢复平稳,谁知道哪个新闻戳中了他的笑点,幼崽脸上流露出了笑意。
程乐言就抱着濯濯,靠着容妄之的床边,坐在地毯上,问:“濯濯,之前被冤枉的时候,是不是很害怕,很生气,很委屈啊?都想触犯刑法了?”
濯濯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程乐言笑了:“很生气,但是都没想触犯刑法啊?我们濯濯太棒了。濯濯,后爸知道的,被冤枉的感觉一定很差劲。后爸之前也被冤枉过。”
他娓娓道来:“那时候我才上小学,捡了一个月瓶子,赚到的钱买了一支笔,据说是进口的,很贵,要39块呢。结果我们班长看到了,非说是我偷他的。我说这是我自己买的,他说骗人,你才买不起,你现在兜里连五块钱都没有。
“我那时候,兜里别说五块钱,一块钱都没有。我又不想说那钱是我捡瓶子赚回来的,就更说不清楚钱是哪儿来的啦。班长很得意,就说我果然是小偷。
“我气到不行,气到胸口都要爆炸了。真的,我满脑子都是各种阴暗的念头,真要实施出来会牢底坐穿的那种。不过最后我没去报复班长。濯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濯濯很认真地看着他,等他继续说。
程乐言道:“老师找了我爸来,跟我爸说我偷东西。我当时要吓死了,我好怕我爸骂我啊,更怕我爸不相信我。结果没有。我爸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,就说我儿子不可能偷东西,绝对不可能。他还跟老师吵起来了,老师很生气,说教不了我,让我爸带着我滚出去。”
濯濯听到这里,不禁紧张地抓住了程乐言的手。
程乐言:“后来呢,我爸就拿着我的书包,带着我走了。我记得那是个下午,太阳很大,很热。我爸没问我钱是哪儿来的,就问我记不记得笔是哪里买的。我带他去了那家文具店里。我爸提出想看监控,但是老板说他们店没装。那时候监控还没那么普及呢。
“我爸就沿着那条街,带着我挨家店,一家一家地问,哪家店有监控。最后真的找到了一家店,门口装了监控的,可是人家不肯给我们看。
“我爸又求那个老板,求了半天,最后说清楚了事情原委,人家才同意。我爸看到了很久监控,终于找到了我,他看着我从文具店里走出来,喜滋滋地拿着那支新的笔走过的样子。他拿着监控去找校长。后来,我们班主任和班长在升旗仪式上,当着全校的面,一起给我道了歉。”
程乐言说完,温柔地望向了濯濯:“宝贝,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怕过别人的冤枉,因为我知道,至少世界上有一个人,他不会怀疑我,一分一毫都不会怀疑我,他会很坚定很坚定地站在我一边,他也会拼尽全力帮我解决问题。哪怕是一家店一家店地找,一个人一个人地问。”
“濯濯,我是第一次当爸爸,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当,但是我当过小孩呀。我就认准一点:我曾经需要的父亲是什么样,我对你就是什么样。
“所以,你要记住,你有我了,我不会怀疑你,不会一分一毫地怀疑你,我会永远很坚定地站在你一边,我会帮你尝试所有的解决方案。只要我在,你就永远可以依靠我。我会当你的后盾,我会当得很好,比《刑法》上所有的解决方式都要好。
“濯濯,你相信我吗?”
濯濯又掉泪了。控制不住。
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,不是因为难过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只是……他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。
他想他不是铁皮人,他当不了铁皮人的,他没有钢铁心。
可是,他有后爸了。有了后爸的时候,他是不是——是不是,可以不用有钢铁心了?
他最后做的事,就是慌乱且错乱地点了点头,然后抱住后爸,把头埋在了对方怀里。
程乐言紧紧抱住他,由着孩子哭了一会儿,泄出情绪,才又说:“我还要夸奖濯濯。濯濯宝贝,你今天做的很好,你勇敢捍卫了属于你自己的东西,你还一直记得拿到这礼物的时间,特别棒。
“而且我们濯濯宝贝今天还说话了呢!濯濯,你还能再重复一遍那句话吗?你说‘我的’。再重复一遍好不好?”
濯濯脸都红了,他从程乐言怀里抬起头,虚张了张嘴,很是用力地尝试,最后吐出了两个字:“我,的。”
程乐言非常开心,赶紧一顿乱夸,夸得就像濯濯都能去评诺贝尔奖了一样,又道:“濯濯,你还能说出别的话吗?”
这次,濯濯尝试了半天,但最后也没能说出别的话。幼崽有点失落,耷拉着脑袋。
程乐言揉了揉他的头:“我们濯濯已经很棒啦!不用急,慢慢来。啊,我们来给你爸爸敲电子木鱼吧!今日份木鱼还没敲呢。”
濯濯点头,两人又开始了欢乐的“敲敲敲”
活动。
午饭是管家送上来的。濯濯一向有午睡习惯,吃过午饭之后,很快就睡着了。
幼崽盖着绿色的恐龙被子,睡得深沉。
与此同时,419在程乐言脑海里放起了烟花:【宿主,主线任务“改变这个世界和反派容寄时的命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