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给朕一次机会,最后一次………”
萧折渊厚颜无耻道。
锦聿忍无可忍,他下床来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腹部,颤声质问他,“你还想、害死谁?阿姊、小酒………不够么?”
萧折渊被踹得后退几步,听见锦聿的话心脏像是被蛰了一样疼,想起后屋的三座坟墓,他猛地一颤,浑身密密麻麻泛着一股冷意,最终他没说什么,转身出去了。
锦聿撑着手臂坐在床上,他垂着头,眼底的愤怒仇恨纠结一瞬间涌上来,却又在一瞬间消散,他觉得一阵无力,没了精气神,便躺下身,强迫着自己睡过去。
翌日,一阵吵闹将锦聿吵醒,他撑着手臂爬起身,下床时踉跄了一步,他扶住床堪堪站稳,随即走出去。
院子中,羽麟卫的剑刃架在谢承云的颈间,谢承云原本一副无所畏惧挑衅的模样,见到他就忽然惊慌起来,立马尖叫大喊,“小七,救我啊!他要杀我!”
“…………”
一旁的萧折渊脸色阴沉,真是贼喊捉贼,分明是这家伙先跑来在他跟前挑衅,说他与聿儿这两年的相处,说聿儿给他烧火做饭、说聿儿陪他一起卖草药、陪他下棋………如何如何耍赖………
他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聿儿………
萧折渊简直妒火中烧,“今日朕便杀了你!”
“住手!”
锦聿匆匆下来,他走到谢承云跟前,转过身质问萧折渊,“你疯了?”
“朕确实是疯了。”
萧折渊嫉妒得眼红,阴鸷地看着两人,“杀了他。”
一声令下,羽麟卫便朝着谢承云攻去,谢承云蓦地朝着挟持他的影卫肘击过去,随即一脚将人踹开,锦聿刚想出手,却现羽麟卫刻意绕开他,同谢承云打起来。
谢承云不是一众羽麟卫的对手,其中一个影卫的剑刃堪堪擦过他的颈间,锦聿蓦地心惊,他转头朝着萧折渊走去,“不………”
锦聿急火攻心,胸口阵阵抽痛,眼前也跟着昏,没走两步他就跪倒下去。
萧折渊眼疾手快飞奔过来将人接住,“聿儿!”
锦聿强忍着胸口的剧痛,瘦长细弱攥紧萧折渊的衣襟,眼中带着恳求又夹杂一丝恨意,“不准………”
萧折渊被这抹恨意刺痛到,他心下寒凉,紧绷着一张脸,拧着眉抬头,“住手!”
“小七………”
谢承云一脚踹开身边的影卫正要上前去,萧折渊蓦地厉声道:“不准过来。”
谢承云顿足。
“不准、伤他。”
锦聿死死地盯着萧折渊,心中一阵酸楚,“我只有………他。”
他从前有阿姊和小酒,可最终都离他而去,是谢承云又一次救了他,待他好………
萧折渊心尖蓦地刺痛,对于陆清影和陆小酒的离世他始终无法取得锦聿的原谅,但还是无法放人离开,他声音颤抖,“你知道朕最想带走什么,朕答应你,从此不再伤他………”
锦聿久久沉默着,片刻后松开手,胸腔似乎是灌入了一股冷气,他垂眸浑身无力,只能任由自己靠在萧折渊怀里。
萧折渊将人稳妥地抱起来,朝外走去。
谢承云的脚迈出一步,却又退了回来,他静静地看着萧折渊带着人离开,随后无力地深深叹了口气。
罢了,这不就是他自找的嘛。
片刻后,谢承云带着悲凉地豁然一笑,他走到锦聿平时躺着晒太阳的椅子上躺下,手枕着后脑勺,望着天边,眼底隐埋着一股忧伤,“终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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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丽的马车再一次布置得满满当当的,行路途中,锦聿昏迷过去,萧折渊吩咐人找来大夫,开了几服药先熬着,等熬好了人也没醒过来。
萧折渊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,锦聿躺在他的臂弯里,他唤了好几声也不见人醒来,顿时一阵心焦,只能等药凉了再给他喂下去。
喂完药,萧折渊摸着他的脸,感受到一片冰凉,“聿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