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笑也拎了个小板凳过来坐,没好气地瞥了一眼“儿媳妇”
,说:“这一月,把我累得眼都花。我也不贪啥,只希望人能记我个好,等?将来我死?了,给?我好好置备两块棺材板。”
“娘…”
辛珊思凝眉,喃喃道:“您会?长命百岁的。”
“哼…我可不敢活那?么老久。”
风笑阴阳怪气。
薛二?娘将她这作?态看在眼里,一口一口地喝着糖水,没多话。糖水喝完,她也没多坐,又?瞅了瞅孩子便离开了。
送走了人,风笑两手抱臂在院中央站着,双眉紧锁。
尺剑凑了凑鼻子:“我怎么闻着她有股味儿?”
“草乌。”
风笑看向主上,先是西屋后沿口的石蜈蚣,现?在又?来了个草乌…石蜈蚣能安神,草乌也能叫人麻木昏睡,这塘山村的人都睡不宁吗?
黎上轻眨了下眼睛,转身去抱过他姑娘:“草乌还?能用?来制迷香。”
他向来喜欢将莫名凑上来的人往坏里想。
迷香?风笑啧巴了两下嘴,对他们用?迷香?不说尺剑,他与主上常年接触各种草药,身子早产生耐性了。一般的迷香,根本药不倒他们。
“若真如您所想,那?这回只能算她倒霉了。”
辛珊思也觉这薛二?娘怪怪的:“上回在村东路口遇见,她就用?话挑拨过。今天竟上门来了,也不知图啥?”
“我知道。”
尺剑道:“有些?人天生就有眼疾,见不得旁人日子过得比自个好。”
杵到闺女身边,辛珊思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肉脸:“随她吧。咱们不惹事…也不怕事。”
当天傍晚,风笑抱着久久出门遛弯,围着院子转了两圈,仔细查了下,没现?不对。夜里睡觉也警觉着,稍微有点动静便拗起身。留心了几天,没等?来人。但他仍不敢放松。
久久满月,黎上亲手为她剪了胎。辛珊思解禁,痛痛快快地洗了头洗了澡,中午做了八菜一汤,犒劳照顾了她一月的三人。
“以茶代酒,我敬你们一碗。”
黎上不太高兴的样?子,右脚拐着窝篮。睡在窝篮里的黎久久,四仰八叉,全不知她爹娘正在吃好的。
“快坐快坐…”
风笑笑着说:“照顾你月子是我们应该的。”
不照顾,估计他们主上连久久的窝篮边边都扒不着。现?在多好,一大?家子,欢欢喜喜。
辛珊思给?黎上舀了汆汤丸子:“她睡着了,就别摇窝篮了。要养成了习惯,以后你不摇都不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