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醉的宁暨有点闹腾,搀扶下车的时候摇摇晃晃,身子软绵绵的往他怀里倒,让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护住宁暨的腰。
从地下停车场扶到电梯口,喝醉的宁暨揪着他头不放,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。
进电梯后,晏隋稍稍俯身仔细听,现揪着他头的醉鬼在嘀嘀咕咕说他长那么高真讨厌。
折腾了大半天,才将闹腾得不行的宁暨扶进门。看着揪住他头的醉鬼歪着脑袋,晏隋忽然恶向胆边生,捏了捏某个醉鬼脸颊的软肉。
某个醉鬼的脸颊软肉被捏得鼓起,慢吞吞地伸手去打他的手。
晏隋被打了两下,眉毛挑得高高的,又捏了捏某个醉得迷迷糊糊的脸颊,“小没良心,白去接你了。”
“社长的生日就去,其他人的生日就不去?”
某个醉鬼皱了皱鼻子,嘀咕了句什么话。
晏隋另一只手捏着某个醉鬼皱起的鼻尖,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好几年的问题,“为什么高中不来我的生日派对?”
某个醉鬼晕乎乎地不说话。
晏隋跟捏橡皮泥一样,捏着宁暨脸颊上的软肉:“你知道那年的游戏手办有多难抢吗?”
“我花钱让那么多人蹲点去抢,在派对上搞抽奖,等着黑幕你……”
高二那年,他办了个很大的生日派对,提前准备好了宁暨喜欢的游戏手办做切蛋糕的抽奖礼物,邀请了班上所有人。
但宁暨没来。
那天,晏隋等了很久,久到父母都催促他开始切蛋糕仪式,拖得不能再拖,才开始慢腾腾切蛋糕,举行抽奖。
“为什么高中不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?就那么讨厌我吗?”
捏着某个醉鬼鼻子的晏隋终于问出了那句话。他直勾勾地望着面前人,想得到答案。
可喝醉的宁暨哪里说得出来。他不说话,脑袋一歪,迷迷蒙蒙地望着面前人。
喝了酒的宁暨脸颊泛红,又软又烫地贴在掌心,薄唇糜红,睫毛长得不像话,人也漂亮得不像话。
晏隋喉咙滚动了两下。
兴许是提起了高中,那些陈年往事跟着一块涌出来,晏隋想起了高中三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宁暨服服帖帖地叫他一声哥。
恶又向胆边生。
晏隋低头,捧着某个醉鬼的脸,用冰凉的指腹蹭了蹭白软的脸颊,“宁暨,叫一声哥来听听。”
某个醉鬼迷迷蒙蒙地望着他,歪着脑袋,看上去有点呆呆的。
晏隋又用指节蹭了蹭某个醉鬼的脸颊,用诱哄的语气逗他,“来,叫一声哥听听。”
他没报某个醉鬼会真的叫他哥哥的希望,只是单纯地觉得宁暨这幅呆呆的醉鬼模样少见,心莫名有些痒痒,非要都逗一逗才行。
可谁知道,喝醉的宁暨懵懵呆呆地望着他,真的慢吞吞地乖乖叫了他一声哥。
某个醉鬼,歪着脑袋,脸颊泛红,乖乖地嘟哝着又叫了他一声:“哥……哥……”
不是哥,是哥哥。
“……”
分明是自己怂恿的称呼,可真在宁暨真的开口叫了哥哥,晏隋脑子倏地一麻,跟过了电一样,心脏狂跳,浑身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