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酒的妹子死盯着吉普看了好久,突然松开膀子,找别人拼酒去了。
“无趣”
离开前,妹子留下这样一句话。
拼酒的气氛越来越浓烈,随着罐子里的酒渐渐变空,喝醉的人在椅子上睡得东倒西歪,而有些还在硬挺着划拳。
鹿肉吃的就剩骨架了。
吉普也喝的晕晕乎乎的。可当他因为尿意走出门外,被扑面的北风一吹,又醒酒了。
敞开的门展露屋内热闹的景象,吉普的目光扫了一圈,突然现这群人中并没有天线怪人的身影。
其实今天的功臣之中,也有那个天线怪人的一份,只是大家都看到他劈砍大鱼时候的样子,却忽视了用来固定那十六条腿上的圆钉。
明天,一定要和队长说一下。
吉普想着。
他不想属于天线怪人的报酬与自己不对等。
“人哪去了?”
难道是喝多了上厕所了?
吉普四处查找,这时身后传来声音。
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
漆黑的长随风飞扬。
吉普顺着声音转身,惊异让瞳孔紧缩,视线中,高挑的男人立在雪中,那张莹润俏丽的鹅蛋脸比老家最漂亮的姑娘还有美丽,一双乌黑挺翘的猫眼犹如两汪死水顷刻淹溺了自己。
当那双隐藏在狭长眼眶下的瞳孔不加掩饰地展露在眼前,那感觉就像被百米大佛无情地垂视,对自身渺小的认知逐渐在头顶汇聚成灭顶的压力。吉普承受不住般后退两步,而他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,对方指尖正夹着两枚长钉。
这真的是……天线怪人?
所以那两根圆头天线还带着那麽长的钉子扎在头里的吗?
秀丽的男人缓缓眨动圆润深黑的眼眸,没去管呆的吉普,轻缓的开口。
“以你的能力,应该无法做到和那条近a级幻兽打得五五开才是。”
“另外你是怎麽在积雪那麽厚的前提下,用极短的时间赶过去,并顺利救下那个人的?”
对方敏锐而一针见血的提问,仿佛一只手渐渐攥住吉普的心,钝痛开始一波波撞击他的身体。
“以及,你忽高忽低的实力,能解释一下是怎麽回事吗?”
而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以为没人能现那些异常,但往往眼前这个充满钝感的男人,藏在精美外皮下的真实一面,是那样敏锐而可怕,令人联想到水域深处静静蛰伏的大鱼。
吉普感受到猎物面对天敌时的微微颤栗。
“不回答吗。”
“是不想说……”
男人缓缓的问,“还是在打什麽坏主意?”
吉普的沉默,令男人的语调出现轻微的起伏。男人慢慢的偏了下头,空洞的眼眸在飞扬的丝下逐渐涌上一种诡异的危险,尤其是对方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时,那种时间被拉长的恐慌在逐渐放大。
吉普听到了自己的心跳。
咚、咚、咚……
虽然跳的并不快,却像挂着秤砣般引起阵阵坠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