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怀安傍晚的时候找了喜平过来,悄声吩咐了两句,喜平连连点头地走了。
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,殷怀安才放下手里的活拉着宋鸣羽去了阎妄川的大帐,此刻帐内将领也才从里面出来。
殷怀安进去看了看桌案后面的人:
“忙完了?”
阎妄川从桌案后面走出来,随手塞给了殷怀安一个暖手炉:
“嗯,你让喜平着人打的兔子已经收拾好了,正烤着呢。”
还是和平常差不多的话,但是今日说起来就像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磁场一样,两人都有些无措的别扭。
殷怀安鼻子尖早就闻到了,他按着宋鸣羽坐下,没一会儿滋啦冒油的兔子被端上来,配着蘸料别提多香了,阎妄川拿刀片了兔腿下来就要给殷怀安,却被殷怀安直接按到了宋鸣羽的碗里。
阎妄川抬眼看向宋鸣羽,宋鸣羽浑身汗毛都是一竖,正要推拒,就见殷怀安又给他夹菜,还转头看着阎妄川:
“有酒吗?今天咱俩一块儿敬宋少一杯。”
阎妄川不明所以,但听话,转头就拿了酒,亲自倒了三杯。
宋鸣羽人都快哭了,殷怀安到底要干嘛?
殷怀安端起酒杯,郑重看着宋鸣羽:
“今日多谢宋少提点,这席面有些简陋还望不弃。”
说完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阎妄川,阎妄川似懂非懂地也跟着他端起酒杯,宋鸣羽吓得蹭一下从桌边站了起来,干嘛呀?这到底是要干嘛呀?这到底因为点儿什么呀就给他敬酒?再说这烤兔子还不香吗?这席面还简陋?比外面的大锅饭不知道强出多少去。
宋鸣羽一顿晚饭吃的战战兢兢,干了几杯酒,脱口内急,赶紧溜了。
殷怀安终于笑出了声来,阎妄川盯着他:
“说吧,怎么给那小子敬酒?”
殷怀安啃着兔腿忍不住出声:
“因为今天他得坐主桌。”
饭撤了下去,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,放在平时累了一天的殷怀安早就轱辘轱辘上床了,但是今天想起江边的吻,他就有点儿没法直视那张床,阎妄川看着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先坐到了床边,脱了外衣,穿了中衣进去先躺到了殷怀安那边,过了一会儿才默默又回到了外面,摸了摸里面的位置看向殷怀安:
“被窝暖了。”
“啊。”
殷怀安脱了外衣迈过外面的阎妄川进去,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,第一个就是小时候他妈和他说这样迈别人,容易不长个,不过阎妄川已经长的很高了,迈一迈应该没关系。
江边江风大,一月的长江流域同北方是不一样的冷,甚至本就是北方人的殷怀安其实觉得这种湿冷更让人难熬,他一度很难接受那进去冷的像是冰窖一样的被窝,但是此刻的被窝暖烘烘的,甚至因为阎妄川比他高,就连脚下的地方都是暖的,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。
阎妄川也平躺着,两个人都不越额雷池一步,谈恋爱殷怀安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,何况还是和一个男人谈,下午亲的激烈,但真的到了床上,他慌,他理论知识,实践经验都匮乏,他好怕阎妄川忽然做什么。
忽然他的手好像在被子下面碰到了阎妄川的手,他立刻揪着被子的里面出声:
“那个,我们要循序渐进哦。”
阎妄川愣了一下听懂了他的话,面上淡定地点头,耳根红了一片,半天他从脖子里上扯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,黑灯瞎火地拿进被窝,塞到了殷怀安的手里。
“小时候我娘求的,你留着带,战场上能保平安。”
一个触手温润,还带着体温像是玉质的东西被赛到了手心里,灯熄了,殷怀安也没法瞧是个什么样子,只能用手一点儿点儿地描绘,阎妄川的娘那就是已经去世的先焰亲王妃,这东西估计阎妄川很宝贝,所以这算是定情信物?可惜他全身上下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。
再说就是他身上真的有什么,那也是原主殷怀安的,不是他的:
“我的礼物先欠着,过后补给你。”
黑暗中枕边传来了一个闷闷的嗯声。
这声音弄的殷怀安心里不舒服,人家不会觉得是他没诚意吧?
“我穷你是知道的,等我给你亲手做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