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梅几乎怀疑系统在挖坑。一下就入账了5oo天生命值啊。
命这东西似乎一下就贱了。跟玩家斗智斗勇、生死搏杀,才换来区区5o天。到头却现,只要一次授受不亲就能刷爆数据。这不就佐证了一个道理么:奋斗得好不如傍得好,简直瞎闹!
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。她告诫自己。
然而,心情还是顶级舒坦的。将军不是她的宝藏啊,是命根子!这般一想,她当考拉当得更嗲,更没骨头了。她有点飘地忖道:假如这人真那么稀罕她,还是有忠犬潜质的。
趁他现在有点上头,就把“山海灵珠”
借来观摩一下,应该、应该不至于小气不肯吧?
梅梅咳了一声,预告似的讪笑了一下,假装自然地把手伸向了他的腕子。
将军立刻触电似的一抖,也咳了一声,把箍在她背上的左手挪前面去了。“做什么?”
梅梅老着脸一笑,“就看一看,玩一下子。我又不会占为己有。”
“不行。玩一次就有第二次。玩着玩着就成你的了。”
他用劝人向善的语气说,“大嫂的任务肯定是‘勾引将军,从他手里哄走山海灵珠’吧?你还是趁早打消邪念,省得最后哭鼻子。”
哇靠,梅梅浑身都僵了。这人怎么贼成这德性?
庞雄嘴角一翘,知道自己猜对了。听到她和巫师谈话时,他就有了这一猜想:他们都是带着任务靠近他的。她的任务八成就是保护他,获取信任,然后谋取“山海灵珠”
。
这究竟是谁给的任务,又意欲何为?他好奇至极。
“我没有,你别诬赖我。”
她弱弱地说。
“没有最好。”
他偏过头,轻声地一笑。这声笑在梅梅听来真是要倾国倾城的,能把人撩疯。她浑身一热,毛孔都张开了。心说,哎,果然这种越难上手的才越香。
以前追在她身后的那些富二代们,算个什么?
战意一起,她的风流劲儿又上来了。“将军,你要带奴家回西蛮了吧?”
庞雄又是一笑。
他现自己有了一种怪癖:每次当她浑身风情地自称奴家时,他就想欺负欺负这个人。欺负到她绷不住想哭了,就觉得说不出的快活。
可她每次一乖,用温柔可爱的语气说话,他又会心乱如麻,抓心挠肺想把人提溜起来,轻轻地哈口气,拿鼻子使劲儿拱一拱……
此刻,她又自称奴家了。
她一奴家,他就忍不住说:“嗯,形势所逼,你已无家可归了。也只好如此了罢。左右我府里缺个使唤丫头,把大嫂带回去也可省一出账了。大嫂意下如何?”
梅梅噎得想口吐白沫,“……!”
他的语气毫不作伪。若不是有系统这照妖镜,她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。
她磨了磨牙,哀怨失意地说:“奴家原以为与将军患难一场,也算自己人了。到头却只能当使唤丫头,想来,将军必是嫌我嫁过人吧?是奴家没有自知之明。身比下贱却心比天高,痴梦一场。”
庞雄被她说得心里好疼。明知她在矫揉造作,也耐不住心尖颤。
他顿了一下,有点不安又难为情地说:“谁嫌你了?大嫂在我心中……”
溢美之词还没出口,就知上她鬼当了。因为她轻颤了一下,明显在无声地窃笑。
他又连忙一个改口:“大嫂这么馋着庞某,好歹要给个。。。。。。咳,给个通房名分的。”
梅梅脸一黑,“我去,你倒不如拜我当个干娘,往后我就是将军府的老夫人,把我供养起来!”
庞雄的脸猛地一抽,“……”
想得出来!
梅梅把自己也说通了,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思路呢!说不定到时人家孝敬干娘,就把珠子呈上了。哎,降服一条舔狗绝非一蹴而就的工程啊。
她吸了口气,决定暂且收兵。脑袋一耷,默默进入了假寐状态。
到这世界以来一直像绷着的橡皮筋,精神高度紧张。这会儿在他背上一颠一颠,竟颠出了摇篮的感觉。渐渐的,睡意就上头了。
眼前仿佛起了云雾,视线逐渐涣散。她感觉自己想好好睡一场。可心里的弦还绷着,生怕一旦松弛就会出事。
她就一下一下翻白眼儿支撑着,渐渐的,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胶着状态。好像听到自己呼吸沉重了,人却有着清醒的意识。两眼迷蒙,雾里看花,关注着四周的世界。
出了西面村口后,就顺利进入了哀琴山脉的中腹。
山势逐渐峥嵘了。奇峰险壑,大开大合。仿佛走进了瑰奇的阿凡达世界。即便此时寒冬,山也是活的,美的。苍松古柏的墨青裹着各类乔木的残色,勾勒出一种冰冷仙境的诗意。
置身其中,会自然而然心生畏惧。身上拔凉拔凉的。
山风刮得很紧。雾气如玉带在山腰飘荡着。
环境好像越来越野,越来越妖了。
梅梅一边睡,一边想:大概已入山五六里了。天,她这残废怎么还让他一个受伤的人背着?应该识相地滚下来的。
可是,她没法摆脱这种梦与醒的胶着状态,就老着脸由他背。
将军问:“大嫂,巫师叫你梅娘子。莫非你姓梅么?”
她半死不活地打着盹儿,过了一会,才听见自己出类似樱桃小丸子的奇怪调调:“我不会告诉你我叫梅梅的,谁让你喊我大嫂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