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笙的脸上,惊恐的表情压过一切,宛如提线木偶一般,她再次缓缓站起。
沈易的手指轻抚面具,但随即又松开,比起直接解决的简单粗暴,他的脑海中又有了新的玩法。
武硕真依旧有些恍惚,本能让她想要保护自己的朋友。
匕笔直刺下,而早已经准备好的沈易带着笑意揽住武硕真,为她挡下了那或许致命的攻击。
像是早有预谋的演出,又或者一场戏曲的结束,沈易轻吻上武硕真的薄唇,将涌出的鲜血度入武硕真口中。
武硕真的瞳孔睁大,一抹甘甜且炽热的血涌入他的全身,但原本抱着他的少年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,倒在了地上。
武硕真想要去扶起沈易,但下一秒却被匕的攻击所打断。
气力或许回来了些,但此时红色的天空让她的心绪杂乱,面前的友人不再熟悉,身后陌生的人却救了她。
她还未真的去了解沈易,一滴清泪第一次从这位大翰女帝的眼角滑落。
沈易躺在地上眨了眨眼,感觉姿势不舒服,小心翼翼的挪了挪,挠了挠脸后又很快恢复原位,瞳孔在两个快到产生虚影的人之间切换,沈易突然有些好奇这几个人吃什么长大的。
画风并没有向着扯头的方向展,即使是虚弱到只能持着刀鞘的武硕真也远非白笙能战。
“健康武硕真秒了。”
剑鞘一挥,挑落白笙手中匕,武硕真将白笙抵在墙边,但却迟迟没有动作。
“硕真。”
白笙的话语将武硕真拉回从前,童年中总是最调皮,总是带着她与苏云翻墙摘李子的便是白笙。
“那天你被老师打掌心,我其实没有被打,我在骗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天我跟老师她请了假,我还骗你说一起逃课,苏云那家伙也真是,你做什么他便跟着……所以啊……”
武硕真脸上的表情复杂,双眼紧闭,似乎是强忍住了某种情绪。
“所以啊,她和我一样被人控制了,她绝对和我…和我一样。”
“我知道!我知道…我从没有怀疑过她,我在怀疑我自己,是我没有做好,没能保护好你们两个…”
白笙脖颈的丝依旧在,那根熟悉的银线,让武硕真明白了刚刚所生的。
“让我去找苏云好了,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楞楞的。”
武硕真的手颤抖着搭在白笙的脖颈,那根银丝被她所抓紧,但却迟迟没有用力。
白笙的声音逐渐哽咽,她不想死,但更怕武硕真下不了手。
“够了,手别抖!你说了要做皇帝的!”
武硕真的手颤抖不止,但终究还是缓缓用力,像是死去蜻蜓的还会煽动的翅膀或是更像临死的挣扎,白笙无意识的用手指在武硕真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印。
“把我买的功法…烧给我…或许地府也有小鬼也说不定,希望长得帅一些,脸上没有褶子更好。”
白笙的玩笑话语并没有让武硕真好受,泪水终究夺眶而出,一滴滴滚落在她那早已经冰凉的皮肤上。
一声响指声,武硕真的瞳孔失了神,缓缓的松开了丝线站起。而见此白笙的瞳孔睁大,她怕这一切是她早已经不能掌控的身体做的。
武硕真缓缓的退后两步,随后坐向了院中的躺椅旁失去了意识。
白笙的眉头紧紧皱起,而沈易则是揉了揉太阳穴,同时一道淡绿色光辉让她的伤口逐渐愈合。
“你还没问好消息呢。”
沈易似乎像是唠家常一般的口吻让白笙没有反应过来,而她这才注意到,这国师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狐狸虚影。
白狐在沈易的腿脚蹭着,似乎是在请求着什么。
而这动作从刚刚便已经开始,白竹的虚影一直在舔着在地上装死的沈易的脸,想让沈易早些出手。
“这只狐狸是我的徒弟,不想看你死掉,你如果愿意和一只蠢狐狸共用一个身体,那便可以活下去。”